鐘聲與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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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津运动中最古怪的人物之一是英国圣公会执事威廉·帕尔默 (1811-79)，他毕生致力于亲自检验分支理论：一个大公教会存在于地上，分为三个部分，源于使徒：罗马教会、英国圣公会和东方教会。

罗宾·惠勒的新传记——他2003年在达勒姆大学博士论文的修订版——详细记述了帕尔默作为东西方朝圣者非凡的一生。如今，人们很少再提起他，称他为“教会里的堂吉诃德”。（该论文可在bit.ly/wheelerphd免费获取。）

帕尔默的父亲和祖父都是圣公会的堂区司铎。1826年，他以虔诚的15岁自学成才的姿态，进入牛津大学玛格达伦学院，并毕业于拉格比学校。他与牛津运动的领导人交往不深，在为《泰晤士报》发表第一篇宣传文稿后，他暂时离开了大学。

帕尔默于1836年被任命为执事，但他并没有打算继续担任司铎，并断然拒绝了传教许可。在法国的长期旅行让他对罗马天主教有了更深入的了解，而当时，罗马天主教对于圣公会司铎来说是一个非同寻常的知识领域。

正是在法国，他第一次对分支理论产生了担忧：圣公会的神职人员如何在法国这样一个传统的罗马天主教国家中，不逾越司法管辖权的问题？（这远早于1850年罗马天主教圣统制在英国重新建立之前。）1837年，他因在白罩衫（surplice）外披上圣带而引发了一场小争议——这一举动招致了E.B.普西的谴责和他属灵父亲的严厉斥责，并预示了后来仪式主义的发展。

到 19 世纪 40 年代初，帕尔默成为一名公开的小册子辩论家，他积极撰写有关在耶路撒冷建立圣公会-路德会联合主教区的论述，该主教区从 1841 年到 1886 年一直运作。他还开始与东正教进行深入接触，部分原因是一位俄罗斯公主定期在巴黎的圣公会司铎处接受圣餐。

如果公主能在莫斯科领受圣餐，帕尔默在莫斯科领受圣餐也一定会受到欢迎。他前往俄罗斯，在1840年和1841年期间，以自己在英国圣公会的良好领圣餐者身份，正式提出领受圣餐的申请，但未能成功。他还与俄罗斯神学界建立了广泛的联系，并传播了他私人印刷的拉丁文《三十九条信纲》（比纽曼的第90号书册早了五年）。

随后，帕尔默游历了希腊（包括阿索斯山）、奥斯曼帝国统治下的埃及、君士坦丁堡和耶路撒冷，进一步熟悉了东正教世界，并最终因东正教内部对圣公会洗礼有效性的分歧而感到幻灭。1855年，帕尔默在罗马突然皈依罗马天主教，这引起了他的圣公会朋友的普遍不满，也引起了他的东正教朋友的困惑。

他挚爱的“分支理论”从未被其三分之二的支持者接受，无论是在他生前还是死后。他从未成为亲罗马的辩论家，而是用余生撰写了一部六卷本的关于尼康大牧首（1605-1681）统治下的俄罗斯教会史的著作。帕尔默皈依基督教24年后，因肺炎在一座罗马宫殿中去世。他的遗嘱执行人约翰·亨利·纽曼将他的数千本著作当作黄油包装纸的废品出售。

虽然这是唯一一部以书本形式记录帕尔默精彩人生的著作，但在从博士论文转为平装本的过程中，本书并未经过仔细的编辑。书中法语和拉丁语的长篇章节均未翻译，而且1985年后关于帕尔默或更广泛的圣公会-东正教关系领域的学术资料也较为匮乏。

关于他广泛游历、出版事业以及自主开展的普世教会运动的资金来源，鲜有讨论（他曾获得丰厚的家族遗赠，其兄塞尔伯恩伯爵曾任英国大法官，这些事实在传记中大多被省略）。帕尔默的所有作品均于20世纪90年代末完成数字化，而他数十年教会游历中大量未发表的手稿日记，则在他挚爱的玛格达伦学院和兰柏宫图书馆等待着进一步的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