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聲與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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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教堂里，听着唱诗班或诵经士的歌声，司铎在圣像上焚香，文字随着升起的烟雾旋转，文字唤起图像，图像唤起思想，联系和联想也随之倍增：参与、共存、化身、神秘、永恒的形式和无形的时间、充实和空虚、成就和……

然后，想法来了，完整或戏弄，但它来了。不是逻辑或理性的结果，不是链条的末端，而更像是从树上掉下来的果实，甜美而奇妙。

礼仪中的知识属于与通常描述的知识不同的一种知识。礼仪从不寻求阐明观点。它从不坚持或争论，不教导或纠正。然而，它里面有坚持和争论、教导和纠正。专注和分心很容易忽视它们的存在。疲劳会让我们免疫。但当我们在场，甚至安静地面对存在时，知识就会到来。

而知识本身往往无需语言。知识诞生于语言和声音的洪流中，无法用语言表达。但知识就在那里。

围绕基督复活节的礼拜、大斋期和圣周的礼拜，并非直接的使徒反思的成果。其中的许多元素属于“最近”的发展（尽管它们已有一千多年的历史）。复活节的第一次礼拜是在锁着的门后举行的。在那里，困惑的门徒们聚集在一起，却被气喘吁吁的目击者打断，他们说：“坟墓是空的！”和“我们看到了天使的景象！”他们无法理解这些事情，于是继续聚会。矶法和约翰、路加和革流巴加入了妇女们的合唱，“我们看见了主！”早期聚会的神秘感加深了。他们祈祷了吗？当然。他们是如何祈祷的？毫无疑问，他们唱着诗篇。但谜团和谜语仍然存在。

当教堂大门因害怕犹太人而紧锁时，基督亲自出现在他们中间，说出今天教堂礼拜中经常重复的话语：“愿你们平安！”，礼仪变得更加深刻。接下来是具体的礼仪，触摸和探索，展示被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把手伸进我的肋旁！”

在早期福音书中，我们可以看到这些礼仪的奇怪甚至可怕的见证：“有些人怀疑。”他们怎么能看见并怀疑呢？看见并不总是相信，怀疑也不是思想的问题。复活的基督出现了，所有人的想法都暴露无遗。怀疑的心永远是怀疑的心——因为它的想法不是理性的，而是恐惧的。

但礼仪仍在继续。“七日的第一天”门徒们继续聚会。“七日的第一天”他们继续读经、擘饼。然后他出现了。然后他们见面了。然后他出现了。

正是这种显现，即祂的再临，才是永恒的。礼仪所记住的正是这种显现。随着显现本身的继续，礼仪积极地记住。如果礼仪不记住祂的显现，它就会停止。但正是祂的显现才是参与、共存、化身、神秘、永恒的形式和无形的时间、充实和空虚、实现和完整的教导。

吸引基督信徒年复一年、周复一周回到教堂的不是历史，也不是在黑暗的教堂里站立数小时、点亮蜡烛、祈祷的不是纪念和情感，也不是迷信和民族自豪感，而是显现。

从此以后，有公义的冠冕为我存留，就是按着公义审判的主到了那日要赐给我的；不但赐给我，也赐给凡爱慕他显现的人。（提摩太后书 4:8）

正是如此，主啊，快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