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会的圣父们通过他们的祈祷经验证明,每当我们在教堂或家中祈祷时站在上帝面前时,这种站立有两个特点。它使我们充满喜悦,因为我们见证了上帝对人类的伟大爱。我们内心渴望向上帝表达深深的感激之情,因为我们每个人都根据自己的尺度感受到了上帝对他的创造物的这份礼物。但与此同时,站在上帝面前对我们来说也是一种审判,尤其是在这个神圣的节日,就像在所有与我们的主耶稣基督的生活事件相关的重大节日和日子一样。但当然,这些事件和节日的最深层含义肯定不是对人的谴责,而是对人的救赎。
现在,我们正经历着主耶稣基督诞生的喜庆时刻,我们感受到了上帝对我们的伟大爱,我们的心颤抖着,感谢上帝赐予人类的一切恩惠和祝福,但对我们来说,最重要的是——这给我们的精神状态带来了实际的好处——对我们自己的审判。正如使徒保罗所说:“如果我们在上帝面前定自己的罪,我们就不会被上帝定罪”(参见哥林多前书 11:31)。如果我们在这个世俗的生活中定自己的罪,我们将不会在“末日”被定罪,因为我们的审判已经在这个世界上进行了。
因此,我们成为圣诞庆典的见证人和参与者;我们参与这种特殊的圣诞氛围,这种氛围使我们从主为拯救我们所做的一切的角度仔细审视和判断自己,因为我们知道上帝不会偶然和漫无目的地创造任何东西,但作为历史之主,世界上发生的所有事件都是为了拯救我们。因此,上帝愿意并决定所有事件都以惊人的准确性发生。例如,他希望在特定的年份、以我们所知的特定方式、在特定的国家和城市甚至在我们都知道的马槽里出生。他的诞生之前和伴随他的事件在福音书中都有详细描述。
每当圣父们感到困惑或受到诱惑时,他们就将自己置于耶稣基督的生活面前,谴责自己。我愿意相信,基督徒是按照人类能力的力量模仿基督的生活,并用忏悔和谦卑来弥补自己无法实现的事情的人——精神工作的美德。
在充满丰富赞美诗的圣诞圣日里,教会不断赞美基督为我们所做的牺牲,这是人类无法理解的。这些赞美诗逐渐揭示了圣诞的神学深度和含义,对于有德行的僧侣和俗人而言,这不仅是对圣诞的体验,更是对圣诞的憧憬和参与。卡图纳基亚的埃弗拉伊姆长老从耶路撒冷回来时,我们等着他告诉我们他对耶稣受难地各各他山的印象。当他告诉我们伯利恒的洞穴让他非常感动时,我们感到非常惊讶。当他看到这个让他感动的谦逊、简陋的洞穴时,他对自己说:“在参观伯利恒洞穴之前,我住在人迹罕至的卡图纳基亚沙漠中岩石遍布的阿陀斯山上,住在一个简陋的牢房里,几乎放不下最必需的东西,我曾认为自己很了不起。现在,看到了上帝耶稣基督诞生的地方,我感到自己的渺小,因为我看到了上帝是如何谦卑自己的,出生在如此狭小的洞穴——一个动物围栏里,几乎没有地方可以容纳他。”
基督诞生在洞穴中,受到所有人的迫害和鄙视,却成就了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事件;他的化身在绝对的沉默、谦卑和默默无闻中发生,全人类都不知道,只有少数波斯贤士和普通牧羊人得知了上帝亲自来到这个世界的消息。上帝——以及极度的贫穷和谦卑!如果我们真的想正确看待自己,真正判断自己的良心,那么每当生活开始用世俗的欲望和要求折磨我们时,我们必须把自己置于这个卑微的伯利恒洞穴前,置于化身事件前,反思我们在做什么,我们的生活和行为是否与基督的生活以及他化身为我们所做的一切相符。这样我们就可以判断我们的整个生活。
从上帝成为人,天使高唱: 在至高之处荣耀归于上帝,在地上平安,在世上施恩于人,上帝的话语就向我们宣告:“我到世上来,并不是叫人平安,乃是叫人动刀剑”(参见马太福音 10:34)。如果天使高唱:“在地上平安”的话,为什么基督带来的是刀剑而不是和平呢?当然,降临到世上的和平是基督自己,他成为人,我们现在可以既爱他又爱他,既是神又是人。基督向我们表明,我们与上帝的关系不是无定形的、理论化的,因为不可能只爱一个想法。一个人可能是某种哲学的狂热追随者,但他永远无法按照这个体系发展和获得对上帝和人的真爱,因为这个体系本身永远无法爱他。
在教会中,情况恰恰相反。在这里,我们与任何理论都没有任何相互关系,道本身也没有成为任何理论或哲学,而是道成了肉身(约翰福音 1:14)。道——耶稣基督——亲自成为人,以便我们能够爱他。当我们处于爱上帝的状态,这种爱唤醒我们的心时,我们就会明白,上帝以一种难以理解的方式用他的爱预见了我们。我们爱他,因为他先爱我们,使徒保罗说。这是教会中规定的奥秘和计划。因此,基督作为降临世界的和平,成为爱的对象,而不是信仰的对象,因为在适当的时候,有必要超越信仰和希望,只停留在爱中。根据使徒保罗的说法,在生命的尽头,信仰和希望将被废除,只有爱会留存(参见哥林多前书 13),因为只有爱是一种体验的、本体论的行为,通过这种行为,人会感觉到自己与上帝融为一体。这是所有圣徒所采取的方向;从基督诞生的那一刻起,他们就用灵魂的全部力量爱着他。
第一位殉道者司提反在这种神圣的爱下低下了头,从而变得像主一样。使徒行传说,当他因宣扬耶稣的名字而被逮捕时,在审判和法庭前的忏悔中,他的脸像天使一样闪耀。犹太人判处他死刑。他们把他带到行刑的地方,用石头把他打死——这是摩西律法要求对邪恶和罪孽深重的人所做的事情。但尽管他的死很可怕,第一位殉道者斯蒂芬充满了圣灵,他不是为自己祈祷,而是为整个世界祈祷,就像基督一样,他在十字架上高高在上地说道:主啊,不要把这个罪归咎于他们!从基督降临人间并带来和平的那一刻起,数以百万计的殉道者为对他的信仰献出了生命,因为他们爱基督,并尝到了他伟大的爱作为回报;因为基督的爱在这些人的心中说话。
我想指出的是,我们每天纪念圣人的纪念日并不是像普通人的安息日那样,是一个受难日或简单地从他们安息之日起算,但是,当我们为殉道者或德高望重的修道士举行仪式时,他们生活中的事件会在当下重演,因为教会节日的事件一直是他们的标准和判断。他们衡量、测量、检查和评判自己的生活,将其与基督的生活进行比较,看他们作为基督的追随者是否遵循基督的生活。圣人在这些日子里非常专心:他们试图深入探究教会节日赞美诗的含义,阅读福音书和教父们对此的描述,并反思正在发生的事情。例如,他们思考宇宙的创造者如何将自己贬低到婴儿期;他才刚刚出生,他们就在寻找他并杀死他;世间的君王只身一人,居住在一个简陋的洞穴中;他的诞生本身就充满了默默无闻、卑微和贫穷。圣人们比较了他们的行为、生活条件、愿望和谦卑,心想:“如果基督如此谦卑、如此有耐心、遭受迫害,那么我为什么不效仿他,忍受今生的悲伤呢?”
主通过使徒和所有圣徒的经历清楚地让我们理解和感受到,如果没有圣灵的恩赐和果实,圣灵就不可能存在于我们心中。为了让我们没有任何借口,主清楚地列举了圣灵的果实: 仁爱、喜乐、和平、忍耐、温柔、良善、信实、温柔、节制(加拉太书 5:22-23)、正义、真理、圣洁。因此,审视自己,如果你拥有这些恩赐,就意味着你内心有圣灵。我们必须审视自己,了解我们处于什么阶段。这种判断对每个正教徒来说都是必要的,也是救赎的。
愿这些神圣的日子成为对我们的良心、整个生活和行为的审判,因为只有这样,我们才能说,它们拯救了我们,因为它们为我们提供了忏悔、谦卑和改变生活的精神斗争的手段,同时,鼓励我们转向上帝,以谦卑和爱心恳求他的大慈悲。
如果我们觉得自己是“坐在黑暗死荫里的百姓”,那么我们也可以说:“坐在黑暗里的百姓看见了大光,这光照亮了那些坐在死荫之地的人”(参太4:16)。神啊,光不照亮那些生活在黑暗中的人,还会照亮谁呢?如果我真的觉得自己在黑暗中,那么我一定会寻求光明。如果我在妄想中,以为自己在光明中,那么我一定看不到真正的光明,因为我手中有一道被造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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