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聲與氣味

To See God

在旧约中，有各种不同寻常的与上帝的相遇。摩西在燃烧的灌木丛中与化为火焰的上帝交谈。雅各整夜与化为天使/人的上帝搏斗。亚伯拉罕在幔利橡树旁款待上帝。以赛亚看到上帝“高高在上”，听到天使唱着三重圣歌。以西结在轮子中间看见了主。但以理看到了主的异象。有时，这些相遇中的语言可能相当引人注目。在雅各的搏斗比赛之后，我们读到：

于是雅各给那地方起名叫毗努伊勒，因为他说：“我面对面见了上帝，我的性命仍得保全。”

当然，这有点令人费解，因为圣经上说：“没有人能见我的面还能活着。”（出埃及记 33:20）

这些邂逅的正确名称是“主显”（Theophanies），早期教父们认为它们是圣父永恒的圣子（Logos）的启示。¹这在旧约中尤为神秘。道成肉身尚未发生，然而，却有这些相遇。

解决这一难题的简单方法是说，人们遇到的是天使，而不是上帝。也许天使是上帝的“替身”。另一种解决方法是，人们看到的（或与之搏斗的）是某种“创造的效果”，是上帝暂时创造的，作为相遇或教导的手段。这两种解决方法后来都成为西方神学家（特别是从圣奥古斯丁开始）的标准处理方式。然而，它从未在东方教会的理解中流行起来。

相反，我们发现东方教父们一致认为，在这些主显中，人们遇到和看到的是基督本人。他是上帝的“形式”，上帝的“形象”，上帝的“话语”，上帝的“荣耀”。上帝以所有这些方式让自己为人所知，都是在他的道中和通过他的道。正如圣约翰在他的福音书中所说：

“从来没有人看见上帝。只有在父怀里的独生子将他表明出来。” （若 1:18）

这种对圣经主显的理解可以从这些事件的圣像中看出。我们通常看到显灵的中心人物被认定为基督。那里会有一个“光环”，里面刻着十字架，还有基督名字的缩写：IC XC。此外，最重要的是，我们经常看到附加字母：O WN。这些是希腊字母，代表神的名字：יהוה 在希腊语翻译（LXX）的旧约中，当上帝向摩西透露他的名字时，他说，“ Εγώ εἰμι ὁ ὤν ”（我是自有永有的——或我是自有永有的）。在基督的圣像中，通常会包含 O WN（自有永有的），表示基督与那个启示是相同的。“人看见了我，就是看见了父。”（约翰福音 14:9）

主显节贯穿了整个正教传统，为教义神学及其礼仪提供了信息。耶稣，玛利亚的儿子，就是向摩西和先知显现的那一位——这是尼西亚前教父们的一贯见证，也是四世纪三位一体论争议和后来的基督论争论的基础。

– 亚历山大·戈利钦大主教

我写下以上所有内容，是为了让我们领略教会生活中永恒的“主显”。神圣礼仪被正确地理解为主显——上帝（基督）在我们中间的显现。我们站在摩西的位置，在雅各的位置摔跤。我们与以西结一起凝视火轮，人子就在他们中间。我们与神学家圣约翰和天堂的广大会众一起站在祭坛上被从地基上杀死的羔羊面前，四只野兽和天使围绕着他。

礼仪一方面为我们呈现了活生生的圣像，另一方面也为我们呈现了圣事的现实。我们不仅看到了先知们所见的圣像，而且还做了他们没有做的事：我们吃上帝之子的肉，喝祂的血。祂住在我们里面，我们也住在祂里面。

这意义深远。我们的文化已经把人们训练成观众。戏剧表演、音乐会和教堂礼拜都是一个整体。更糟糕的是，我们被训练成期望被娱乐的观众。在福音派世界及其传教理论中，教堂礼拜的一个主要目的是“外展”。因为福音的意义（在这种理解中）是为基督做出决定，所以礼拜中的一切都围绕着这个决定。当然，也可以围绕其他有益的目的来组织礼拜，包括圣餐聚会。然而，东方教会有一些非常独特的东西。

思考这个问题的一种方式是考虑基督面容在正教礼拜中的位置。基督的圣像，无论是他的面容（圣巾），还是全能者（手持福音的导师），总是位于圣像壁上最尊贵的位置，就在圣门的右侧。在许多教堂中，全能者位于圆顶上，占据着俯瞰整个教堂的显眼位置。圣像用颜色表达了圣保罗用文字表达的意思：

“那吩咐光从黑暗里照出来的上帝，已经照在我们心里，叫我们得知上帝荣耀的光显在耶稣基督的面上。” （哥林多后书4:6）

“我们众人既然敞着脸得以看见主的荣光，好像从镜子里返照，就变成主的形状，荣上加荣，如同从主的灵变成的。”（哥林多后书 3:18）

这些并非仅仅是给我们冥想的工具。它们是变形的图像——当我们注视基督（他是上帝的荣耀）时，我们自己也变成了那个形象……“从荣耀到荣耀。”

这种体验的一个重要元素是所谓的“正统思想”的核心。教父（例如圣巴西流）曾说，“圣像使它所代表的东西呈现出来。”“看到”圣像就是看到它的存在。这不是一种客观的相遇，因为圣像不仅仅是一个物体。相反，它是在对所描绘的人的崇敬中“被看到”的。

整个礼仪都是这样进行的。祈祷不仅向上帝说话，也向我们的心说话。赞美诗软化我们的心，引导我们走向我们面前的主显。在礼仪结束时，在祭司祝福信徒之后，我们唱道：

“我们看到了真正的光明；我们接受了天上的精神；我们找到了真正的信仰，崇拜拯救我们的不可分割的三位一体！”

在礼仪的早期，当圣餐器皿从祭坛上被清理出来时，执事（或祭司）祈祷：

目睹基督的复活，让我们敬拜圣洁的主耶稣，唯一无罪的人。基督啊，我们崇敬你的十字架，赞美和荣耀你的神圣复活。因为你是我们的上帝；除你以外，我们不知道其他；我们呼唤你的名字。来吧，所有信徒，让我们崇敬基督的神圣复活；因为看哪，通过十字架，欢乐来到了整个世界。永远赞美主，让我们赞美他的复活；因为他为我们忍受了十字架，用死亡摧毁了死亡。

这首赞美诗和祷告都是从认识到某种东西已经被看见— — 主显已经发生 — — 开始的。

圣经中最伟大的主显描述或许出现在圣约翰的启示录中。他的整个异象（被描述得非常详细）发生在天堂，在上帝的宝座前。这就是礼仪。为了与上帝的主显启示保持一致，圣约翰在他的最后一幕中写道：

“不再有咒诅。在城里有上帝和羔羊的宝座。他的仆人都要事奉他。他们要见他的面，他的名字必写在他们的额上。在那里不再有黑夜。他们不需要灯或日光，因为主上帝赐给他们光明。他们要作王，直到永永远远。”（启示录 22：3-5）

对我来说这听起来像是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