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0年,《公禱書》的拉丁文版本出版;同年,第一本“附加禮拜儀式”(Additional Services)也發行了,這些禮儀在之後的年代中不斷的豐富我們的崇拜。第49頁1已經提到了這些附加禮儀,但不斷出現的曲解,使我們不得不重申——無論是《公禱書》的本身,還是《統一法案》關於《公禱書》的法令,都不禁止使用正式授權的額外禮儀。




1561年,委任一個委員會修訂“聖歷”,並且增加了黑色聖徒紀念日,與我們現在所用的大致相同。1562年,“四十二條”被縮短為“三十九條”,並且有其他的修訂。同年,教皇下令禁止羅馬教友參加英文禮拜;1570年,他針對伊麗莎白女王發佈絕罰書——“至高統治者”,從而使他們與英格蘭教會脫離關係。1571年,第二本《講道集》(the Second Book of Homilies)發行。

清教徒的反對
與此同時,清教徒們竭力要求修改《公禱書》,許多人避免使用它。瑪麗女王時期流亡者的回歸增加了他們的勢力;在教會的會議和議院(上、下議院)中,他們努力廢除那些美麗而有益的禮儀,在這個宗教反動的時代,這些禮儀激起了一些人的強烈反對。洗禮之時的畫十架聖號、聖餐時的跪禮、結婚的戒指、各種法衣,包括黑袍(black gown)和學院帽(college cap)以及圓氅衣(Cope)和白罩衫(Surplice),都遭受猛烈的抨擊。1562年,下議院提議廢除這些事物以及管風琴(清教徒的現代後裔可能會覺得不可思議),但僅以一票之差而失敗;儘管女王的決心眾所周知,但也正是因她果斷的行動,才阻止了下議院實施這種大肆破壞的行徑。
如果我們不瞭解這種席捲整個英格蘭的瘋狂行徑,我們就無法理解後來《公禱書》的發展歷史——這種瘋狂在20世紀才逐漸消失。這是一種瘋狂的反動行為,從內到外對羅馬教會的反對。由於羅馬教會(16世紀之前的基督教世界都是如此)奉行的是“美是美善的”這一顯而易見的真理。而大多數英國人因為反對羅馬教會而擁抱“醜陋”。他們過分反對羅馬,以至於倒洗澡水連孩子也倒掉了。他們丟棄了大眾虔誠的財富,這種財富至今仍是羅馬教會的真正力量所在,以至於羅馬教堂成為敞開的門,民眾擁擠在祭台前的祈禱之所;他們不知道,這種虔誠是基督教世界的音符,而且在東方教會之中(現在仍是如此)甚至比與教皇共融的教會之中更加突出。
因此,他們不僅反對基督教世界的思想,也反對上帝放在宇宙之中最深奧的真理——美是鼓舞人心的力量。他們發明瞭一個概念:一千五百年來前程的方式,在對上帝的禮拜之中使用任何可愛的形象都是與教皇主義有關係——如果不是東方教會在那個時代似乎弱小而遙遠(因為莫斯科在1610年落入信封天主教的波蘭人之手)——這種觀念在他們狹隘的頭腦之中都不可能存在。因此,他們的盲目理解為教廷提供了一個巨大的權利合法性。而這個合法性一直為羅馬教會所服務。無論羅馬教會收復了什麼,不是因為教皇制度,不是特別教義,而是因為整個西方基督教世界之人都想如此美麗的虔誠與信仰是羅馬教會的特權。彷彿人類製造的服飾、管風琴、祭台、祈禱的教堂似乎比上帝創造的更美麗之卑微的花朵更具有羅馬教會色彩!
今天,教會人士和非國教人士都摒棄了這可怕的謊言。在清教徒反應最為激烈的時期,出現了像彌爾頓這樣的非加爾文主義者——實際上,彌爾頓是個亞流派信徒,因此從任何角度看都不是正統。然而,加爾文主義仍然是教會教義對立的信條;儘管像理查德·巴克斯特這樣的人持溫和的加爾文主義,但它仍然是清教徒黨的信條;正是加爾文主義的力量導致了查理一世國王和大主教勞德被處死。然而,加爾文主義也與許多偉大而高尚的事物聯繫在一起,清教徒反對王權專制的鬥爭在某種程度上也是一場爭取人類自由的鬥爭。
- 原書第49頁,第四章,“當今還有其他一些額外的禮拜形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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