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聲與氣味

原文网址：https://henrycenter.tiu.edu/2018/05/irenaeus-augustine-and-evolutionary-science/

我相信圣经证明人类在堕落之前就会死亡，我也相信当代进化科学可能表明人类在堕落发生之前就已经死亡了。

但我也相信，基督教神学（根据圣经）始终将人类的堕落、罪恶和死亡联系在一起。虽然我几乎没有在自己的脑海中解决所有问题，但我确实认为，我们这个时代一项重要的神学任务是仔细思考人类堕落前后的死亡问题。

圣经怎么说？

让我先从圣经开始。在创世记第 2 章中，上帝警告亚当和夏娃不要吃善恶树上的果实，否则他们“必定会死”。这里的经文清楚地表明，在人类堕落之前，死亡是一种可能性，即使创世记第 2 章只描述了死亡是违抗上帝的潜在结果（这是在创世记第 3 章中实现和讲述的堕落的故事）。在圣经的另一端，在罗马书第 5 章中，使徒保罗提出了一个新约记载，将亚当的不服从与死亡和罪恶以及化身为人的耶稣基督在救赎中的回应联系起来。保罗似乎并没有努力将人类堕落之前的死亡可能性与死亡与罪恶的明确联系联系在一起（再次，罗马书 3:23，“罪的工价乃是死”）。他只是试图描述由于堕落和罪恶，所有造物都发生了什么，然后耶稣做出了什么回应。

我们生活在与保罗截然不同的时代。当代进化科学描述了人类生命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发展和出现的过程，从遗传和生物学角度看，人类生命涉及的不仅仅是先于其他人类存在的原始男人和女人。因此，死亡从一开始就发生在人类身上。死亡不仅仅是一种可能发生在创造物上的可能性，而是一种既定事实。基督教信仰随后面临的挑战是双重的。如果我们想继续与进化科学对话，我们有充分的理由认为死亡很可能是创造物进化的一部分。然而，为了忠于圣经和基督教神学传统，我们似乎还必须重新阐明任何将死亡视为人类不服从和罪孽的结果的理解。

教父们怎么说？

奥古斯丁经常被视为这种传统理解的伟大神学先驱。他对创世记第 3 章中堕落的解读不仅证实了保罗在《罗马书》第 5 章中关于死亡的说法，奥古斯丁还发展了一个完整的概念，即原罪是人类死亡的原因。一些最近的学术研究对奥古斯丁的这种普遍解读提出了挑战（例如，牛津大学威克里夫学院的斯坦·罗森伯格建议，应该更公开地阅读奥古斯丁的作品，看看他如何看待堕落之前的死亡），但奥古斯丁关于罪的教义仍然是一种需要重新考虑的障碍，或者至少需要额外的神学资源。 对于许多思考人类死亡与科学和神学关系的人来说，奥古斯丁的罪恶教义仍然是一种需要重新考虑的障碍，或者至少是补充性的神学资源（而非唯一解释）。

近几十年来，人们越来越多地使用的一个主要资源是最早的基督教神学家之一、里昂的爱任纽的作品。对于那些关注进化科学的人来说，爱任纽立即显得很有帮助，因为他认为上帝创造了人类（和所有受造物），以便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成长和发展。第一批人类是人类，但也不是完全成熟的。对爱任纽来说，创造物中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像上帝那样完美，因为内在的、不变的完美只代表了神圣的东西。他进一步将亚当和夏娃比作孩子，虽然这种比较对爱任纽来说可能更像是一个类比，但他仍然认为，他们相对不成熟可能使他们更容易陷入罪恶。当然，这种方法似乎将他与后期奥古斯丁对罪恶和死亡的理解区分开来，而这种理解对一些著名的当代思想家，包括理查德·斯温伯恩和约翰·希克，具有重大吸引力。两人都在死亡和罪恶问题上对爱任纽和奥古斯丁进行了强烈的对比，并且都考虑到了进化问题。因此，两者都表明，人类不仅从一开始就是凡人，而且人类天生就具有犯罪的能力。对于斯温伯恩和希克以及受他们影响的许多其他人来说，如果我们从一开始就从死亡和罪恶开始，那么堕落其实并不是什么真正的堕落。

爱任纽根本不认同这种观点，也不可能认同。与斯温伯恩和希克对他的解读方式相反，爱任纽坚持发展性创世观，认为罪恶和死亡是亚当和夏娃不服从的结果。死亡在这里发挥作用，但原因与解决奥古斯丁（后来出现）和进化科学的复杂性（仍需几个世纪）不同。爱任纽将他的创造发展观与圣经信仰结合起来，认为罪恶和死亡是亚当和夏娃不服从的结果。 爱任纽关注的是诺斯替教及其对早期教会的影响。诺斯替思想家倾向于以人类的死亡为例，说明为什么上帝创造的善只包括属灵现实，而不是脆弱的人类身体等物质事物。爱任纽巧妙地从关系上捍卫了物质创造的善，他认为上帝希望创造物在与爱任纽所说的上帝的“两只手”——道成肉身的基督和圣灵的关系中成长和发展。亚当和夏娃被创造为有限的、相对软弱的、尚未成熟的，需要与三位一体上帝的这“两只手”建立关系。但只有当亚当和夏娃因堕落而破坏与上帝的关系时，罪恶和死亡才会统治人类和创造物。对爱任纽来说，堕落确实是一种堕落。人类和任何创造过程（这包括我们现在理解的进化的一切）都没有按照上帝的意图进步或发展，这是因为罪恶。恢复和救赎创造物正确发展轨迹的唯一方法是通过基督。在这里，尽管爱任纽和奥古斯丁之间可能存在分歧，但前者在罪恶和死亡问题上的观点无疑比斯温伯恩和希克所承认的更接近后者。

爱任纽从未直接关心过人类堕落之前的死亡问题，因为他生活在进化论提出之前很久。然而，这种担忧在当代与科学的对话中至关重要。进化科学认为，死亡是人类从一开始发展的过程的一部分。如果我们要强调这一点，爱任纽是否仍然提供有用的神学资源？

我的观点？

我的答案仍然是肯定的。爱任纽对创造的这种发展性理解拓展了我们对人类存在的脆弱性和人类随时间发展轨迹的思考。我进一步相信，爱任纽的这种观点为我们打开了大门。沃尔顿将人类死亡置于发展创造的范畴，同时继续强调历史的堕落是罪孽“混乱”的原因，这一举动至少与爱任纽神学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神学想象力将有关人类堕落之前死亡的讨论结合在一起，同时也帮助我们保持对堕落的神学优先性，将堕落视为一个事件，即罪恶进入世界并且死亡以一种没有堕落就不会发生的方式统治着创造物。

一个恰当的例子是约翰·沃尔顿最近的作品《亚当和夏娃的失落世界》（其中有一章也包含 NT赖特的贡献）。沃尔顿认为亚当和夏娃是历史上真实存在的人，但严格来说并不是第一批人类。相反，他们是上帝希望的原型，代表上帝面前最早的人类群体。沃尔顿关于死亡和罪的专门章节简要讨论了奥古斯丁和爱任纽，然后他肯定了死亡是堕落前人类发展的一部分（他称之为“无序non-order”）。然后沃尔顿将这种自然死亡与堕落导致的罪的侵入性区分开来（他称之为“失序disorder”）。目前尚不清楚爱任纽在多大程度上影响了沃尔顿，但沃尔顿将人类死亡置于发展中的创造领域，同时继续强调历史的堕落是罪“失序”的原因，至少与爱任纽神学产生了重大共鸣。

同样引人入胜的是 NT 赖特在沃尔顿接下来关于罗马书第 5 章的章节中所做的贡献。赖特的附言比沃尔顿更清楚地谈到了死亡，即亚当和夏娃因犯罪而“吞噬”了他们。赖特说：

[亚当和夏娃] 被认为是生命的使者，如果他们未能完成任务，那么早已在世界上盛行的死亡也会将他们吞噬……这并不是说死亡、植物、动物和原始人类的腐烂和消亡不是现实；而是你们，亚当和夏娃，被选为将上帝赋予生命的映像投射到这个世界的人，如果你们选择崇拜和服务于创造物而不是造物主，那么你们只是将死亡反射回死亡，你们自己也将承受死亡^。1

对赖特作品的一种解读是，他的注释只是证实了沃尔顿的观点，即人类的死亡和创造中的死亡是堕落之前创造的一部分。但我也想知道，这里是否没有暗示赖特在努力保留这样一种感觉，即当亚当和夏娃选择不服从时，堕落至少在某种程度上使死亡变得更糟。这将使赖特更接近罗马书第 5 章的传统解读。这样的解读虽然不一定能让我们与科学的对话变得更容易，但也更接近爱任纽的原始语境。当然，它也更接近奥古斯丁。

这让我想起我最近读过的约翰·卡瓦迪尼的一篇文章（将于今年晚些时候发表），这篇文章有力地证明了为什么基督教传统需要爱任纽和奥古斯丁的神学方法来处理死亡和死亡率。爱任纽可能提出了在发展中的创造中死亡可能出现的方向，而奥古斯丁只认为死亡与堕落有关。然而，卡瓦迪尼肯定了两者，因为他们将基督的位格和工作置于他们对创造和救赎的理解的中心。道成肉身的基督的复活显然是上帝并不意味着创造物死亡的最终确认。即使在进化科学时代，当我们考虑圣经见证和神学传统时，愿我们永远不会忽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