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聲與氣味

本文译自Marc Sims的文章，原文网址：https://marcjsims.com/2022/11/18/the-agony-by-george-herbert/

Philosophers have measured mountains,
Fathomed the depths of seas, of states and kings;
Walked with a staff to heav’n, and traced fountains:
But there are two vast, spacious things,
The which to measure it doth more behove;
Yet few there are that sound them—Sin and Love.

Who would know Sin, let him repair
Unto Mount Olivet; there shall he see
A Man so wrung with pains, that all His hair,
His skin, His garments bloody be.
Sin is that press and vice, which forceth pain
To hunt his cruel food through ev’ry vein.

Who knows not Love, let him assay
And taste that juice which, on the cross, a pike
Did set again abroach; then let him say
If ever he did taste the like,
Love is that liquor sweet and most divine,
Which my God feels as blood, but I as wine.

哲学家丈量过高山，
探究过海洋、国家和君王的深邃；
拿着法杖上天，追寻喷泉的踪迹：
但是有两样广袤的事物，
更应该被衡量；
却鲜为人知——罪和爱。

谁想了解罪，让他
到橄榄山去；在那里他将看到
一个人痛苦地扭曲，以至于他的头发、
皮肤和衣服都染上了血。
罪是压迫和败坏，它迫使痛苦
通过每一根血管猎取他残忍的食物。

谁不了解爱，让他
品尝那种在十字架上，长矛再次戳出的汁液；
然后让他说
他可曾尝过如此之味，
爱是一种甜美而神圣的酒，
我的上主感觉它像血，而我感觉它像酒。

– 乔治·赫伯特 (1633)

乔治赫伯特（1593-1633），英格兰教会祭司，与约翰多恩，约翰弥尔顿等人同为英国同时期最著名的基督徒诗人。

在分析这首诗之前，我建议你把这首诗大声读一遍。大多数诗歌都是为耳朵而写的，因此应该大声朗读。如果有不明白的单词或短语，暂时忽略它们，专注于诗歌的流畅性。当你这样做的时候，注意你被哪行吸引了，是什么让你感动。你感觉如何？

解析

赫伯特的诗《痛苦》是一首煽动性的诗，反映了我们所谓的“科学知识”的局限性（第 1 节）、罪的可怕性（第 2 节）和上主之爱的悖论（第 3 节）。

第 1 节

赫伯特以哲学家的功绩开篇，他们致力于追求知识和探究。他们测量山脉、国家、国王，甚至是头顶的天空。赫伯特所说的“法杖”是雅各布杖，是一种古老的天文工具，用于追踪星星、测量山脉或在海上航行。然而，对于所有这些探索，仍然存在工作人员、显微镜和超级计算机无法衡量的“两样广袤的事物”：罪和爱。

第2节

如果你想知道罪是什么，你必须“返回”到“橄榄山”。耶稣并没有在橄榄山上被钉十字架，但这在他的事工中占据了显著位置。但赫伯特显然想到了被钉十字架的场景，因为他描绘了一幅受难的基督的内心图画，他的皮肤和头发上沾满了血迹。什么是罪？跟随保罗，赫伯特指出了为我们“成为罪”（林后5:21）的一个义人。

罪恶是压迫和败坏(vice)，它迫使痛苦
通过每一根血管猎取他残忍的食物。

赫伯特 认为“vice”这个词是“vise”的同音异义词。罪是“压迫和败坏”，因为罪是压抑和令人筋疲力尽的。但它是字面上的“酒榨和钳子”的图像来说明罪的行为。它压垮了你，它“强迫痛苦”通过每一根血管来寻找它的食物。换句话说，它会像踩在脚下的葡萄一样将你粉碎，榨干你的每一滴血，从而使你流血不止。这就是罪所做的，这就是罪对神人耶稣基督所做的。

我们常常看不到罪的可怕之处。它以花言巧语欺骗我们，就像愚人被淫妇的花言巧语所诱骗：她用花言巧语强迫他。他忽然跟从她，好像牛归宰杀之地（箴 7:21-22）。在罪恶的诱惑背后，躺着一大群发臭的尸体。但需要属灵的眼光才能看到这一点，才能看到罪的实际代价。因此，耶稣受难日的恐怖像嗅盐（又称鹿角酒，给人闻后有恢复或刺激作用）一样摆在我们面前，唤醒我们面对现实。当罪恶的外衣被脱去时，它看起来像什么？它看起来像一个喘着粗气、流血、哀号的耶稣被压死了。重要的是，赫伯特在爱之前先处理罪的问题——只有看到你的罪，你才能知道真正的爱。

赫伯特依赖于他那个时代的一个流行主题——“神秘的酒榨”——它描绘了耶稣在酒榨中像葡萄一样被压碎。以赛亚书 53 章解释说，“上主的旨意将他压伤”（赛 53:11）是为了我们自己的罪孽和罪恶。

Léonard Gaultier（法国，约 1561-1641 年），“神秘的酒榨”，1609 年。铜版画，150 × 80 厘米。法国国家图书馆，巴黎。

第 3 节

在第三节中，耶稣被描绘成一桶为我们的益处而打开的酒。十字架是把基督打开并耗尽他的血的“长矛”。在这里，赫伯特巧妙地将几个圣经神学主题组合在一起：上主的愤怒被描绘成起泡沫的酒；上主的祝福被描绘成甜酒；和圣餐。

旧约特别强调，当上主击败他的敌人时，他们将像愤怒的葡萄一样被踩在脚下。以赛亚书63 章描绘了上主在愤怒中践踏酒榨，“我独自踹酒榨，众民中无一人与我同在。我发怒将他们踹下，发烈怒将他们践踏，他们的血溅在我衣服上，并且污染了我一切的衣裳。”（赛 63：3；参见启 14：17-20；19:13-15）。但是，几节之后，上主解释说他会让他的敌人喝下这愤怒的酒，“我发怒踹下众民，发烈怒使他们沉醉，又将他们的血倒在地上。”（赛 63：6）。上主的愤怒经常被描述为喝酒，“因为上主手中有杯，里面有调匀的酒，起泡沫，他就从杯中倒出来，

但是，自相矛盾的是，旧约常常将来自天上的酒描述为一种祝福。阿摩司和约珥都描绘了当上主恢复他的子民时山上“滴下甜酒”（珥3：18；摩9：13）。耶利米描绘了以色列在新约确立时因上主为他的子民提供丰富的酒而欢欣鼓舞（耶 31：12），箴言应许上主对那些慷慨的人的祝福之一就是他们的酒桶里满是酒（箴3：10）。以赛亚书将主在新创造中为他的子民举办的节期描述为用“陈酿佳酿”（赛25：6）举行的节期。

因此，酒既是祝福的象征，也是诅咒的象征，是神圣的恩宠和神圣的愤怒。这将我们带到了两者中最重要的婚姻：耶稣的宝血。在最后的晚餐上，耶稣举起一杯酒，解释说他的宝血会为罪的赦免而流出来，这将带来新约的祝福，并作为新约的预尝有一天耶稣会在他的国度里与我们一起喝的酒（太26：27-29）。片刻之后，耶稣倒在客西马尼园祷告，“我父啊，若是可行，求你叫这杯离开我；然而，不要照我的意思，只要照你们的意思”（太 26：39）。

耶稣向我们举起杯子说：“尝尝这祝福。” 然而，当杯来到耶稣面前时，没有祝福，只有愤怒。再看看赫伯特的最后一节：

谁不了解爱，让他
品尝那种在十字架上，长矛再次戳出的汁液；
然后让他说
他可曾尝过如此之味，
爱是一种甜美而神圣的酒，
我的上主感觉它像血，而我感觉它像酒。

“assay”仅表示“试”。如果你还不知道爱，那就品尝从基督的血管中流出的美酒，深深地畅饮来自这位救主的白白宽恕。十字架就像一个水龙头被拧入一桶酒中，让我们可以自由品尝耶稣的爱。这就是爱，“甜美而神圣的酒，我的上主感觉它像血，而我感觉它像酒。”

“我实实在在的告诉你们，你们若不吃人子的肉，不喝人子的血，就没有生命在你们里面。吃我肉、喝我血的人就有永生，在末日我要叫他复活。我的肉真是可吃的，我的血真是可喝的。吃我肉、喝我血的人常在我里面，我也常在他里面。”–约翰福音6：53-56